〔札记〕李建学
《春琴抄》是谷崎润一郎的代表作，据说还是最能表现作家风格的名篇。可是，我却没有读出应有的好来。
小说写得不错，但跟我期待的有差距。去年读谷崎润一郎小说集《梦之浮桥》，看到不少人对他的《春琴抄》多有赞赏。随即买了包括《痴人之爱》和《各有所好》3篇小说在内的集子《春琴抄》，认真读过来，不无失望。
谷崎润一郎号称日本唯美派文学大师，早期作品追求从嗜虐与受虐中体味痛切的快感，喜欢在肉体的残忍中展现女性之美，有“恶魔主义者”之称。其小说世界充满荒诞与怪异，在丑中寻求美，在赞美恶中肯定善，在死亡中思考生存的意义。
从这个意义而言，《春琴抄》名副其实。
小说讲了天资聪慧、9岁突然失明的女主人春琴与琴特别是徒弟佐助的故事。少年仆人佐助被特选伺奉女主人学琴，其间受尽春琴孤傲乖戾个性的折磨，却依然对她忠贞不二。细心伺奉之余，他因“偷”学琴技而得到女主人认可，并被接纳为徒。春琴遭毁容后，佐助为能与她生活在一起，用针刺瞎了自己的双眼。随后二人不离不弃，留下一段《春琴传》。
春琴与佐助的主仆、师徒甚至夫妻等错综复杂的关系，就是这个短篇匪夷所思的内容。
小说除了故事和人物性格的怪异，我更想看到丰富的生活细节，想洞悉色、香、味俱佳的日本社会生活，以便进一步探究作者“唯美”的文学表现。可是，看到的却是有些难以理喻的“美”。
一个年长女主人四岁的男仆，为了在精神上留住她无以伦比的美，竟然刺瞎眼睛？一对瞎子似乎“门当户对”，可他们怎么生活呢？况且二人是以开馆授徒为业的琴师？当然，春琴娘家世代富有，她从小花钱如流水，可谁能抵得住时间的磨砺啊。
谷崎润一郎以《春琴传》上抄来的故事，给读者描绘了一幅自以为凄美的文学图景。以主仆名义朝夕相处的春琴与佐助，竟然有了身孕；任凭家人怎么追究，都没有交代来路；虽然多有暗示，却对孩子的处理如此残酷。
小说给我的感觉，就是各个章节简单明了。全篇27个章节，每节均不过千把字，且每一个章节都通俗流畅。
当然，还有很多我没有看明白的思想甚至艺术启示。
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的电影版《春琴抄》，由当时著名的影星山口百惠和三浦友和联袂主演。2006年3月，浙江小百花越剧团还改编上演了时尚越剧《春琴传》。这部短篇的影响力，不可低估。
有时间再读一遍，能够找到电影和越剧的话更好。希望走进《春琴抄》，走近谷崎润一郎。
2023年4月4日晨于西安•家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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